广东叶氏各世系,叶氏必看!
2025-01-14 15:11:01
拜伦《唐璜》赏析
拜伦是英国十九世纪革命浪漫主义诗歌的伟大代表人物。《唐璜》是拜伦创作中的顶峰。这部讽刺长诗是欧洲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,具有使普希金赞叹不已的“惊人的莎士比亚式的多样性”。
诗人大胆而创新地运用英国人民的语言,描写了唐璜在那儿长大的、虚伪而守旧的封建君主制的西班牙,描写了海上遇险、饿死的恐怖、牧歌式的恋爱、奴隶市场、土耳其皇宫、残酷的战争、俄国女皇的宫廷、伦敦的上流社会……诗人把主人公唐璜放在形形式式的情况下,从而展开了对十八世纪专制反动政治体系的激情的讽刺性评论——但按其内在意义说来,是与当时的生活有着直接关系的,讽刺的锋芒是针对着“神圣同盟”的暴政,私有者的“文明”,侵略战争和贪婪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。
《唐璜》通过主人公已经经历一些变故,到过一些国家以外,又继续到一些国家游历,最后参加法国革命,在革命中牺牲。法国革命应该是史诗的最高潮。揭露欧洲历史中的一个动荡时期——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社会生活的矛盾。
唐璜是一个普通平凡的贵族知识分子。作者通过主人公各种不同的遭遇,揭示他性格中的积极因素,同时有力地揭露他的弱点和错误。唐璜这个人物是时代的产物,是历史环境的产物。唐璜的性格有好些地方和十九世纪欧洲资本主义社会中频频出现的“多余的人”相似。其时,中世纪道德残余正和资产阶级的“新道德”纠合,各个阀阅世家家长竭力压制年轻一代头脑中的新思想冒头。唐璜的母亲对儿子的教育煞费心机,她只给他阅读规劝文,训诫录,弥撒书,把他的时间一半安排在教堂,一半安排在“膝下”以及教师的课桌前,“要使他的教养符合道德”。事与愿违,她的唐璜受到邻居茱莉娅的引诱,唐璜本身既缺乏坚强的信念,中世纪道德残余又不是他能接受的,他喜欢幻想,他想“那月亮的圆周可以有多少英里”,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排他自己,他也看不到任何问题背后所隐藏着的东西,这样就自然不能抵抗第一次的诱惑。
拜伦的成功之处在于写出了唐璜性格的改变。随着包围唐璜的情势的不同而逐渐改变。离开西班牙以后在海上的遇险,使他开始看到人生社会的一角:受饥饿威胁的人“眼睛里渐渐显出吃人者的贪欲”,人们用抽签办法决定先吃哪一个人。“那些在吃时显得最狼吞虎咽的人都发了疯”,他们——
吐沫,打滚,为奇异的痉挛所折磨,
喝着咸水象喝着山溪的水一样,
撕扯,磨牙,号哭,尖叫,咒骂,
象鬣狗般笑了一笑,就绝望地死去
但是,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:一个父亲“从一块破布里挤出一点雨水,滴入他将死的孩子的嘴里”。当做父亲的终于发现这孩子“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胸头,脉搏和希望都已断绝”的时候,他“自己坍倒下去,哑口而全身发冷”。另一个父亲,当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亡以后,他就“不落一滴眼泪,不做一声呻吟,跳入海中”。在这场祸变中,唐璜的感情变得深沉起来了。他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吃人,“只顾嚼着一片竹头”,他一度还用手枪阻止水手喝酒。
后来唐璜得到了海甸的援救。在孤寂的环境中,他渐渐爱上了这个海盗的女儿。他们在海滨浅滩、幽静的山洞,发光的卵石,黄昏的红霞中度过了愉快的日子。但是他们爱情的基础却是海盗兰博洛这个“捉人的渔夫”所安排好的僵硬的社会关系。不顾他的温柔的女儿要用死来改变父亲的主意,兰博洛还是活活的把他们分开,将唐璜送到奴隶市场去。于是,唐璜再一次挨到现实生活的迎头痛击。
唐璜在奴隶市场上,看到人们把他们当做“一头牛,一头驴,一口羊”似的论价,争吵。后来唐璜被人家买到土耳其苏丹的宫廷里,在那里他遇到无耻王妃的求欢,他拒绝了,就带着同伴和两个宫女一起逃跑。接着唐璜参加了正在侵入土耳其的俄国军队,一时竟成了俄国强盗的帮凶。然而在伊斯麦尔城下,他却看到土耳其苏丹和他的五个儿子奋不顾身,拼死抵抗俄国人的入侵,宁愿“把自己的胸膛向俄国人的枪尖扑去”,而决不甘心束手投降;后来唐璜又在连天的炮火中救下了一个土耳其人的孤儿,感到了救人的快乐。总之,每一种新的情势都在唐璜的性格中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,使他的思想起了相应的震动。但是唐璜性格的发展也不是直线进行的。他很容易受环境的俘虏。例如,当入侵土耳其的军事行动结束,他“因功”来到俄国女皇的宫廷,他又乐意成为女皇陛下的宠人了。唐璜害了病,才使他得到女皇的怜悯,把他派到英国做特使,脱出了这个环境。但是英国的生活似乎也并不怎样有利于他的性格的发展。当长诗突然中止的时候,唐璜还是沉湎在伦敦的“大千世界”里。如果按照拜伦的预定,长诗的发展,要以唐璜投身法国革命为结束,那么我们的主人公还要经历不同环境的磨炼,才会发展到这一步。
拜伦笔下的《唐璜》并不是以专门塑造典型人物形象作为中心任务的。在长诗里,对唐璜活动的描写,有时只不过是许多议论借以引申、借题发挥的由头。拜伦常常喜欢在描写唐璜的活动和遭遇之余,插入大段的议论,或是尖锐地批评当时英国和欧洲其他各国反动统治阶级对人、对弱国的压迫和欺凌,或对当时的哲学思想、文学现象发表精辟的议论。虽离题旁涉,却与主题不违和,读来不牵强,自然而然。
拜伦在《唐璜》中抨击、讽刺、嘲笑不仅是英国当局,而是所有欧洲各国的专制统治。拜伦对当时到处侵略兼并,到处挑起战争的俄国、普鲁士等国同样做了最无情的揭露。在希腊争取土耳其奴役的斗争上,拜伦同情希腊人民。然而当俄国入侵土耳其,进行烧杀抢掠时,拜伦就歌颂土耳其人民对俄国人的英勇抵抗:
那城市被占领了,却不是双手奉上的!——
不!没有一个伊斯兰教徒交出了刀剑:
鲜血可以迸涌出来,好象多瑙河的水
在城墙边滚滚而流;但在言语和行动上
决不承认对于死亡或敌人有任何畏惧……
拜伦拿入侵者同“最凶的野兽”相比,他觉得,比起凶恶的哥萨克人来,——
熊是开化的,狼是和善的……
拜伦不仅在长诗中谴责了这些欧洲集权国家的穷兵黩武,且一针见血地剥开了这些国家的掠夺性质。他把这些国家同海盗兰博洛相比。他这样地讽刺说:
不要对他筹钱的办法奇怪,
虽然他向每个国家的国旗诈取钱财,
因为只要把他的称号改为“首相”,
这就不过是捐税罢了……
拜伦反对那些“湖畔派”诗人,不是出于个人的恩怨。从内容和形式,拜伦都和他们对立,拜伦把文学从给贵人消遣解闷提到为大多数人服务的境界。拜伦在《唐璜》中反对马尔萨斯的“人口论”,反对贝克莱的“主观唯心论”时,“我倒极高兴把一切物质,甚至于石头、铅、或者金刚石都行打碎,来发现世界是一种精神……”拜伦对于社会,对于政治,对于文学、哲学的见解和态度,差不多都在长诗里得到表现。他不但抨击了封建、贵族社会,同时揭发了“银行家,是我们今天的寡头政治”,他们的资本,是“我们的法律”。这种思想境界,远超出同时代诗人。
自然,拜伦的诗歌由于是在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已经失败,无产阶级革命还没有成熟的时期产生的,因此,在他的作品中就暴露出一个矛盾。他一方面对劳动大众的解放愿望抱有同情,对本国和欧洲统治阶级的自私政策表示最大的愤慨;可是另外一方面,他对事物的某些看法,也还带有虚无的个人主义情绪,有时也还不免流露出一种失望。他知道“旧的破灭,新的浮现”,但同时他又会如此感叹:
人生徘徊于两个世界之间,
就象在昼夜之交一颗星徘徊于天边。
我们现在是什么我们知道得多少!
我们将来会变成什么知道得更不多!
永恒的岁月滚滚而去,把生之泡沫
带到远方:旧的破灭,新的浮现
从年代的浪花中冲击而出:帝国的坟场
上下起伏,也不过和一些逝去的波浪相像。
人是环境的产物。再伟大的作家诗人,也难逃其拘,这也出于拜伦的愤慨。这种拜伦式的哀愁并不能掩盖他的乐观主义的本质。拜伦所诅咒的正是我们世世代代所诅咒的,拜伦歌颂的大体也是我们应该肯定的。诗歌中的美好我们批判性继承下去。
选自辛未艾《唐璜》扉页
2025-01-14 15:11:01
2025-01-14 15:08:46
2025-01-14 15:06:30
2025-01-14 15:04:15
2025-01-14 15:02:01
2025-01-14 14:59:45
2025-01-14 14:57:30
2025-01-14 14:55:15
2025-01-14 14:53:00
2025-01-14 14:50:45
2025-01-14 14:48:30
2025-01-14 14:46:15
2025-01-14 14:44:00
2025-01-14 14:41:45
2025-01-14 14:39:30
2025-01-14 14:37:15
2025-01-14 14:34:59
2025-01-14 14:32:43
2025-01-14 07:40:44
2025-01-14 07:38:28